想找哪一朵雲?

Wednesday, July 31, 2013

這是一條什麼樣的路?


語文學習要說的上“有樂趣”,對一些孩子(以及他們的家長)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網路上看到小學生在華文補習班的測驗裡也覺得有必要作弊的報導, 令我不勝唏噓。
孩子走上這樣的一條路,多少是她的過錯,多少是家庭或學校或社會的問題,一時也說不清楚。
可是無可否認的, 這樣的悲劇並非單一或偶然事件。
看著一路不斷掙扎的小朋友,我心裡也感到很十分不捨。年紀小小卻為自己的母語痛苦,放棄不是選擇,堅持又充滿煎熬,旁人的死命拉拔未必見效,反而可能造成反效果。
為了取得好成績在所不惜的例子很多,父母不斷施壓往往適得其反。

有時候真的會擔心,華文在島國的命運會是如何的。最終的“滅亡”嗎?還是扭曲到不可想像的存在?
這條路,年輕一輩的學子要怎麼走?走, 到哪裡呢?

Sunday, July 28, 2013

颠覆之前,先扎根?

回想自己的学习之路,即受教育的接近二十年(小学到研究所)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创意的洗礼”的呢?打基础的“操练岁月”就记得清清楚楚,也就是那些做练习题、背词汇的日子嘛……然后到了写作文的时候,也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刻。所谓的“创意”得以被发挥出来,当时感觉上并非刻意为之,只不过想要把脑子里精心编织的故事说出来。书写是我释放创意能量的最直接方式,也是最快乐的方式。
 
现在观察今时今日的学生,常常听到“应该多教导学生创意”的呼声,也有一些相应的课程设计意图培养孩子们在这方面的能力。诚然,不少人也认为创意的确是有办法教的,或许这也没有错,但是我总认为练好基本功的坚持是不能够放弃的。一些学生和家长可能不明白这点,因此认为课业的重担太过了,压力太大, 何来创意?

但是空中楼阁真的搭建得出来吗?没有地基的房屋只能在想象的世界里屹立不倒,放到现实里就不能够立足了, 不是吗?



在本末倒置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以前,我们必须赶紧提醒年轻的一代创意不是空谈空想,颠覆之前,必须先扎根啊!

Thursday, July 25, 2013

能不能够去除标签、疗愈伤痛?——我不认同出自孩子之口的“真相”啊

几个刚升上中一的孩子,身在普通工艺源流,说出的话令我颇有感触。

“我们就是垃圾啊,每个人都这样说的!”“Express(快捷源流)那边有老师好好教他们!”“老师都不喜欢我们……”

上一秒还顽皮好动的男生,说话时虽然语气像是爱理不理,其实仍听得出一丝的在意。还没精打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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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出太有安慰性的话,只能为他们打气、加油,鼓励他们要更用功、努力。只是之后心里忍不住还是有些虚虚的,因为我没有办法撕去他们背上的标签,疗愈他们心灵的伤痛。

他们似乎都相信了别人告诉他们的“真相”,将自己视为扶不上壁的泥巴……是谁做的?是谁对孩子这么残忍啊?老师……家长……社会……最残酷的, 我觉得是“自己人”——同学。

我曾经对一群孩子训话,因为他们当中有人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鄙视其他源流同学的话。他们的观念可能来自媒体, 或是父母偏颇的价值灌输……这真是悲剧。自以为是的态度令我忧心, 如果没有纠正过来, 自负的孩子长大了会是怎样的啊?

相反的,自尊被践踏的那群孩子, 要如何自处?他们有机会证明自己吗?能否振作起来?我希望更多师长们可以给这些孩子正面的助力,鼓励他们不放弃自己!!





Monday, July 15, 2013

我不愿意忍受的是……态度问题



我自认,我能够容忍或接受的生活中的nonsense不少。
现在, 我更常提醒自己要更有转化能量的主动性,由负能量转为正能量。
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只要感觉得到不悦,我都可以尽力坦然面对,或者一些时候需要发点牢骚还是找个别的出口释放一下压力,就会恢复本来嘻嘻哈哈的状态了。
不只是阿Q,而是“放开”、“放下”、“放过”。

但是我不能否认, 我还是有坚持或者比较不能妥协的事。
基本上,是态度的问题。

在教室里, 我谨记孔子说的“有教无类”,并且一直秉持着不怕需要重复讲解给孩子们听的精神。我当然不是在说我是多伟大的老师,但是我尽力了也就希望得到基本的尊重和认可(也不用大赞啦!)。所以, 我最不愿意忍受的, 就是学生态度的恶劣。

现在的一代在表现"attitude"时已经不限于对老师大小声,无理的行为可以是轻蔑的言谈举止,令我感到不适,甚至是伤心。反而不会持续愤怒喔,生气也无用,因为费力气说理都不被对方的耳朵或脑袋接受,发火实在没有意义。我只是觉得遗憾, 遇上不可理喻的孩子时都会忧心, 如果改不掉, 他们以后就继续这样了吗?有的自视过高, 有的就是想让你恼怒,或是不得不甘拜下风。

怎么教, 他才学得会谦逊, 还是更简单的, 就是对人的基本尊重啊?一些案子看来, 太无望了……:(



Saturday, July 13, 2013

家族里的学习之路

 
 
吃早餐时,老妈在我身边说起了家中表弟妹的学习状况(一一系数的“问题”与“挑战”,让我听着有种【无用】医师问诊中的感觉……)。谁面对决定前途的考试,压力大到吃不消;谁不得不勤加补习,父母亲才会放心;谁对求学缺乏兴趣,无论成绩如何都漠不关心……父母和长辈们的担忧,似乎只有透过质问和唠叨这两个管道来传达,然而不难发现,两者恰恰是小朋友们吃不消的精神负荷,后来甚至会造成排斥或叛逆的负面情绪反应。
 
 
身为听众的我听出了其中的恶性循环,但也无可奈何,唯有提出劝解,希望老妈转告个别长辈,尽量克制自己责备孩子的冲动,建议他们用比较婉转或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方式表现对孩子的关心。越是紧张地逼问和责骂(有时候并非是要骂孩子,但是口气就是过于old school式的严厉,造成误会),越可能导致冲突,弄巧反拙。

可是说,总比做容易太多了啊。我明白长辈们的焦虑,也了解小朋友们的立场(自己一路走来,加上在教书生涯中对学生的观察总结出的观察)。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沟通不容易啊。

老妈总庆幸我已经不用她担心了(她忘记了我以前带给她的困扰了, 嘿嘿),然后会把许多家族中的奇难杂症罗列在我面前。也是紧张的长辈的她需要抒发心中的情绪, 也需要聆听的耳朵,担任教职的女儿就是听众了。我也一直尽力分享我的看法,主要是要软化一些固有的“施压”心理,因为我始终认为把孩子放进气压锅对孩子的学习以及双方的关系毫无帮助,反而可能酿成更多误解和伤害。
















Thursday, July 11, 2013

自己的城市觀察篇之幕後真的有英雄


我因為工作的關係,需要大清早出門。走在社區熟悉的街道上時,我有機會更留意平時不太注意的地方。像是路邊零零落落的垃圾,包括空飲料瓶罐、塑膠袋、紙張和其他形形色色的廢棄物。諷刺的是,有時候這些垃圾是被堆積在垃圾桶附近的。把它們拋入垃圾桶是多復雜或困難的事呢?

 

我們也許被寵壞了。

 

早晨時光,也可見清潔工人在進行打掃街道的工作,為我們清除掉那些礙眼又骯髒的垃圾。恐怕他們心中也有過困惑: 垃圾桶的形同虛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的工作負擔因為一些缺乏功德心的人而加重,這樣公平嗎?

 

當然,我這樣說總不免有些老調重彈,可是看到此光景總叫我一陣唏噓。

 

清潔工人中多是外籍勞工,他們不愧是我們的“幕後英雄”,而且不可或缺。那些亂拋垃圾的人應該反省自己的行為,檢討一下:自家環境的清潔本來責無旁貸,國人對自己的家園不是應該更負責任嗎?現在我們依賴清潔工人們來為我們“收拾殘局”,許多時候卻對他們不夠尊重,更不曾表示我們的感激,說起來也令人感到慚愧。

Tuesday, July 9, 2013

〈憂傷漂游〉(2013.07.09刊登於《聯合早報·文藝城》)


飛過而不停下

疲憊卻無法緩慢

都沒想休憩

我只是被判處永在行路上的囚犯

牢房就是時間

 

我還記得, 途經那座島嶼時,我問,它叫什麼名字。周圍笑而不語的你們, 沒有人答應。這是哪裡呢?我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嗎?喝一杯咖啡的時間就夠了?

 

島嶼慢慢在我的視界裡縮小、遠去、直到消失。你們也始終不吭一聲,一副面上戴著笑容面具的樣子,虛假而冰冷。我該如何是好呢?回頭已經沒有那不知名的島嶼等著我,前進又只有越來越顯得恐怖的旅伴。

 

這是……怎樣?

 

探入更深時,我找到那悠遠意識裡深埋的一些片段。平時我不會想要在那裡徘徊逗留,因為知道自己骨子裡的執拗底性,卡住就難鬆脫開來。我是自己的剋星, 一根有辦法刺進自己食道的魚骨,自虐性自毀性自殺性?哼,我冷冷回望,此刻總有黑貓的影子掠過眼角——比黑更烏黑, 到開始發出暗藍的光,慢慢泛起詭秘的安詳……

 

就在那更深的地方,島嶼的傳說沉睡著。你們愛問我傳說的內容: 你為什麼那麼確定這座島嶼的真實存在?那裡有什麼?你連它的名字都不知道, 更別說準確的坐標?令黑貓和我一樣迷惑的是, 需要那麼準確嗎?要在地圖上表示得出來的地方, 才可以作為目的地嗎?我只想停下,你們都走了,因為你們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以及要赴的重要約會,但不要懷疑我的心存感激。可不可以給我一份最後的禮物,就是那叫benefit of the doubt的東西啦,姑且相信我不是瘋狂到幻想出那座可供憩息的島?

 

我印象中清晰可見:沙灘上會擺放一張白色的桌子,下面躺著黑貓。

 

它的表情, 成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突然間的無中生有,無意義的情感充盈。它的似喜似怒,非歡非憂,讓不明確的灰色地帶無限遼闊、寬廣。 可能性是在空中飄散開來的芬多晶,隱形卻肯定發揮著作用,被吸入體內再流進血液的河道裡擺渡起一線希望之舟——我尚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卻莫名期盼著,某種幸福的即將到來。

 

可是, 我還在飛翔, 且愈行愈遠,遠離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我面前的“幸福”。或者,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幸福, 而是……你們都在我的周圍,眼睛如星辰,不是迷人的閃耀晶亮,而是無所不在、無法迴避的必將面對。誰明白, 不是我不願擔待, 只是我的翅膀太殘破、太疲憊了啊?

 

黑貓懂。

 

我直覺地認為, 或者是耽溺、倔強的確信。這些讓我困擾的一切, 白色桌子底下的柔軟生命都明白得很。進來吧, 進來這裡休息一下, 它說。是要我怎樣呢?已然捨棄我的肉身,投奔它眼珠子裡的黑洞,抑或是點燃意志 裡的最後一把無名烈火燒掉所有的追求和疑問,然後也是棲身於那兩顆眼眸裡的永恆寂靜。

 

哪裡都沒有答案的夜晚

四處燈明搖曳而它的宇宙無光

亦無風

然而我仍無法恢復選擇的之主權

我不斷

沒有止息的流浪飄蕩

 

 

 

 

 

 

 

 

 

 

Sunday, July 7, 2013

台北景觀篇2——浪人篇

在侯車站等不到 啟程
在馬路邊找不到 歸宿


我在鬧市中不斷留意到流浪人,無家可歸並露宿街頭,被稱為“街友”的他們。僅有的財物和用品通常裝在過多的袋子裡,一包包攜帶在身邊,擁擠的匱乏―算得上溫暖嗎?也許會帶來一絲安全感,還是代表點存在的價值?

有的還會拖著旅行箱或載滿物件的推車,推或拖都哪裡也去不了,那恐怕是他們的無奈。我會想,或許他們最根本的就是走不出自己啊。像是用僵硬的姿勢和怒目圓瞪的表情站在街角對路人和往來車輛咒罵不住的中年男子,或是天天坐在鬧區裡一張凳子上,穿著怪異的伯伯,眼神是空洞的,裡頭又像是裝載了無人知曉的遙遠,而事實上他哪兒也沒法去吧。

早晨的鬧區是安靜且顯露疲態的,那氣氛甚至有些詭異。難以想像夜色降臨時,整個空間就會完全反轉過來,變得聲色爆棚。流浪人們似乎習慣擇時而出,白天忙著各種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事務,黃昏光線一弱便消失無蹤。夜裏才會迸發的繁華喧囂與他們全無關聯。

有社會組織會為這個群體發聲,希望人們不要忽略他們的權益。許多地方也設有收集捐款或發票的募款箱,以求為被稱為“街友”的
他們取得所需的援助資源。



"街友”們袋子和心裡裝載的故事到底有哪些?是“滿紙荒唐言”?還是尋常百姓家的悲苦?


Thursday, July 4, 2013

當我想起“蝶戀花”……



蘇軾《蝶戀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花粉裡,參雜了對於一個難忘的地方,一些屬於情人們的一堆苦樂記憶。
 
化蝶的蛹一面惦念著曾經的平靜過去,一面震動薄翅在當下飛起。
花是何物,為何眷戀都是接踵而來的煩惱,躲避不及、解釋不清。是誰把蝶戀花設定為一種必然,一個命定的悲劇情節,沒有不發生的邏輯(卻又有一定上演的必要性?)。
 
蝶與花糾纏的因緣足成佳話,古來更多的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心故事。是良緣是孽緣,都在一片朦朧中展開,經過一輪的翻轉和蛻變,使得四下瀰漫不能夠確定的幸福感(多是幻覺)。蝶不忘前身的天真純粹,縱使當下陷入的是愛慕的黏著沉溺,而有了預感:一切不會永遠美好吧。

花落,蝶失意。

春天過去,夏天也匆匆溜走……蝶與花的故事結束在哪個點上了呢?誰無情誰多情?多問無益,一切盡是必須結束的戲碼。

在那個房子角落看到的蠟燭檯燈,蝶與花是永不分離的“圓滿”結局,一起染上鐵鏽的歲月色調,彼此依偎相靠。凝固的姿勢沒有美好與否可言了,都不重要了啊,都不需要註釋和解說了。

我沒有看過它被點亮過,也好,至少我也不會看見蝶的淚(怎麼哭了呢?我也想不出來……)


 
 
 
 
 
 
 
 
 
 
 

Wednesday, July 3, 2013

悼阿草文

外出24日後歸來,病倒了。
前天是回來第二天,老媽問我:有發現家裡什麼不同嗎?

一面咳嗽一面環視客廳的我實在沒有答案。

你的阿草,走了啊。

阿草!!怎麼會??

老媽接著說道前陣子天氣太熱,加上煙靄,使得阿草奄奄一息,怎麼澆水拯救都回魂乏術。對我來說,阿草是很有意義的。我在生命中的低谷時期決定藉由種植小植物轉移一下注意力,多一個寄託,因此相中了方便擺在桌上的室內植物,名曰阿草。阿草一直翠綠地生長著,需要的水不多,毫不麻煩。日子一久, 我也非常習慣每天出入都瞄上阿草一眼。

沒想到,我開開心心畢業回來了,阿草竟然不在了。

是它帶著我所有的煩悶和不順走了?還是認為使命已經完成便退位了呢?阿草沒說,但是我必須記上這一筆:謝謝微小但勇敢的阿草,在不是很有green fingers的主人手上撐了那麼久,也算是予以我的莫大鼓勵。謝謝你,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