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哪一朵雲?

Tuesday, April 30, 2013

對虐待動物者說:巨大的, 不是你的ego,而是你的邪惡


午睡醒轉,驚嚇不小。
因為在網上看到了有關青年虐貓事件的報導(圖中為從組屋十樓被扔下的“生還者”),心裡糾結極了:憤怒、痛惜、悲傷、遺憾扭曲糅雜。

憤怒——一個孩子怎麼會做出如此荒謬的事?!他怎麼被允許如此行事?他的家人是如何教導他的?
痛惜——一個無助的生命慘遭凌虐,一個年輕的心靈竟然如此扭曲……
悲傷、遺憾——我的島國、我的家園,發生這麼冷酷的事!


本次事件中的貓咪生還,這是不幸中之大幸,但是推進一步想想:有許許多多被虐待的動物就不那麼幸運了啊!據知,涉案青年的母親說孩子是"just playful(只是貪玩)",似乎太不經意地帶過整件事,且並不認為事態有多嚴重。或許受到傷害的不是人命(區區小貓……),而且孩子嘛,不就是貪玩、不懂事嗎?不用太大驚小怪吧。

不好意思,我並不同意喔。

這裡的“大驚”絕對不是因為“小怪”,我更在意的是深層的問題。近年來發生的動物虐待案越來越多,動物和人一樣有生命有感情會感受痛感,它們不應該被迫承受殘忍的對待。幹下虐待案的人, 無論是因為厭惡小動物、生活壓力太大或任何理由,其實都做錯了事,“理由”更像充滿推搪意味的藉口,卻完全不能夠使行為合理化。

到底問題的癥結是什麼?

是社會越來越冷漠, 不重視生命的價值, 無暇顧及“低等”動物的權益?還是我們的個人責任感和同理心已經悄悄泯滅, 到一個對於隨意蹂躪弱勢群體的行徑都不覺得有問題的可怕“進化階段”?父母和校方,甚至社會大眾, 無法有效教育孩童,培養他們的人格,教導他們基本的對錯觀念?

對於那些認為虐待動物不是什麼大事,而絲毫沒有悔意的人,我想說的是:你們的所作所為並不光彩也並不凸顯你的強大,強大的絕對不是你的ego,而是你的邪惡啊!!














刻骨之後——閱讀滿載創傷的國/家族史(刊登於2013.04.30《聯合早報·文藝城》)


刻骨之後——閱讀滿載創傷的國/家族史
 
關於過去的許多,我曾經都不愛接觸。歷史從來都不是我求學時的強項,更不是我的興趣所在。走進文學的花園中以後,我反而開始留意到開在“邊緣”的一些花朵,它們的色澤和香氣我從前不懂得欣賞,而今再度重逢卻衍生出了某種吸引力。我想,一切只能歸咎於緣分不到,就不會有任何的“發生”;一番迂迴過後,當我在撰寫研究搜論文時,選擇的研究議題竟和“歷史”脫不了關係,其中,又以傷痛的挖掘為關鍵點。

一則則創傷的故事,在指間、在眼底被默默揭開。

為了達到流傳後世之效,很多關於歷史的細節和詮釋,在書寫中被完成。一滴滴血一行行淚的記述,字字都飽滿剔透。沒有固定的呈現模式,沒有一定要陳述的項目。可是執筆的人恐怕早有預謀,計劃好可供人檢視和細究的文字遺跡,時間的骸骨,空間的魂魄。看得見與看不見的過去確實殘存,留下光影或氣味,還是一絲聲息。說不出來的苦痛藉由筆墨言說,過去再現,生命回顧。

回頭看見希望,或是牽掛與想念。更多時候,要忘記還是要牢記的過往,一些人的話語和行動,一幕幕如電影片段飛過意識裡的眼簾,或快或慢但都被時間定格了,都確定永不回頭了。歷史裡頭包羅萬有,就是少了「如果」。不變的永恆不動,鑄刻在一頁頁紙上,加上淚痕,便是一篇難以抹滅的記錄。個人或集體背負在身上的包袱難以卸下,有時候是瘡疤緊緊附著皮肉,有時候是尖刺狠狠勾在皮開肉綻的殘軀上不放。

列夫·托爾斯泰的名著《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開場寫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各自具備其不幸和不堪的家庭,故事從不如出一轍,也不蒼白平淡,而是由個別的辛辣或苦澀調味。童年夢魘在黑暗的劇場中繚繞如若煙絲,由遭遇命運劫難的角色們吸入且透過焦躁不安的存在來表現。暴力、凌虐、貧困、歧視……身心靈都無法躲避鞭笞厄運的弱勢男女受困於實質或抽象的牢籠,遁逃無門、傾訴無聲。

 這些是紀實或是虛構,我總不覺得十分重要,又或者,虛實是再也分不清的了。所有書寫本來就都沒有可能完全客觀,即便作者並不將意識強加在創作上,還是會有一些無意間滲入縫隙的細微因子點染作品的血液。“假作真時真亦假”也好,太腥羶殘暴到失真也罷,創傷書寫中的虛、實區分似乎並不那麼重要(或必須),更不是容易做到的。也有心理治療方面的理論主張,在拼湊創傷經驗時,為求故事達到足夠的“厚度”(通過大量細節來豐富、完整經驗的敘述,對抗失憶),虛實相間的書寫更加符合記憶的性質。

 做著對創傷故事、傷痛歷史的爬梳工作,過程中不免令人感受到情緒和精神上的困乏。還包括夜深人靜時在閱讀中太投入字裡行間的陷落,彷彿自己就在體會著類似的煎熬與折磨,也同樣噤聲發不出任何求救的嘶喊。那些日子裡,我的背脊時而感覺一陣冰涼滑下, 時而受到一道劇痛刺擊,恨恨地好想放棄這個也使我煩躁的作業。可是心裡總有不捨,猶如骨子裡鐫刻了一道咒語,叫我無法停下背離,唯有乖乖忍痛繼續,然而苦中有甜的時刻不是不存在的。當我開始在分析文本的書寫中展開詮釋的翅膀,那便是屬於我的寶貴時刻。

 歸根結底,創傷是人類文明不可能完全擺脫的晦暗現實,歷史是記錄創傷的堅韌羊皮紙。不斷刮除、重寫、刮除、重寫的動作不會終止——這株長得扭曲、怪異的奇葩,還要在花園一隅繼續生長的。

Monday, April 29, 2013

疼痛之必要

今天很偶然聽到Tizzy Bac 2013新專輯裡的作品:《這是因為我們能感到疼痛》,歌詞是這樣的:


因為我們能感到疼痛 才能保護自己的夢
趁著黑暗真正來臨前 把你的手放開
這是我們能感到的痛 才能永遠牢記心中
受過了傷 蹉跎了時光 然後擁抱希望

我知道 這種疼痛沒人想要
我痛過 所以可以大聲宣告
你的痛我明瞭

這世上 有種摧毀導向建造
狠下心 得讓一切步上軌道
偉大 從此可能

有時候 我們站在恐懼面前
要刻意 努力撐住自己向前
然後才會發現

這一切 大都來自習慣退卻
這一切 大都是心裡的謊言
自我不曾消滅

我們都置身改變裡 無法視而不見
都是時候睜開雙眼 看清楚這世界

現實中有人麻木早已沉沒
如果我還能維持心中的火
這是因為我們 能感到疼痛

因為我們能感到疼痛 才能保護心不陷落
趁著黑暗全面來襲前 閉上眼不要看
這是我們能感到的痛 不會超過你所能承受
忍著眼淚 穿越過傷悲 才又向前一點

不會輕易白費 曾經留下的淚
學著更多體會 擁抱再多一些

黑暗中,我記起疼痛。猶如實實在在地鉗住皮肉的劇烈觸感,我卻不怒不火。
記憶裡的痛,有時候又是稍稍失真和有距離感的。
正是因為這樣的多元性,我對疼痛,越來越不抗拒, 反而好奇。

好奇。對,就是那殺死貓的東西,curiosity。
這不是指我變成了嚮往疼痛的自虐狂,而是說我已經漸漸磨練出可以平靜地回頭檢視過去的殘骸,從中發現一些在激動的事發當下錯過的細節。
多認識自己, 多了解傷痛的本質。
那樣沒有什麼不好。

這是我們能感到的痛 才能永遠牢記心中
受過了傷 蹉跎了時光 然後擁抱希望

我能夠說:現在,我正學習著再度擁抱希望,感覺那溫度比隱隱的傷痛更加清晰明了,溫柔地安撫本以為永遠不會停止作痛的傷口。

疼痛的必要,也成為了我的人生信仰之一部分。


育人?還是“教”“書”?


我思考一些問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到底現在在我們的學校裡,正潛伏著如此的危機:教師在追趕教學進度的過程中,重教“書”(完成課鋼規定的內容)(忽)略教/育“人”。課程內容的教授, 以及考察學生學習成效的評鑑(測驗、考試、小組報告云云)沾滿了學校的學習時間和師生的意識空間,甚至出現了這樣的局面:不考(試)的, 就不用學/教?
 
從前就有學生問過我:老師,我們為什麼要學這些?有考麼?有用麼?
 
身為華文老師,我被質問的第一個有關“無用的學習”的對象,當然就是華文這個令現今不少孩子一個頭兩個大的科目。我嘗試提出過許多說服和安撫發難學生的理由,從這個語文對中華文化傳承的意涵到它在全球的實用價值,形而上或形而下的諸多好處都說了,學生似懂非懂,但礙於必須通過考試方可升學而“勉強”接受,咬緊牙關地忍過去便再也不用碰華文了(喔耶!)。
 
第二個問題則處在一些其他不被系統“考察”的內容,它們時常關乎道德與價值觀的熏陶,並可能引起一些目的性特強的孩子的質疑:對我的成績沒有直接幫助的東西,“學”來做什麼?語文課本裡的篇章除了作為語文教學材料,也往往被賦予一些需要傳播的道德訊息、人生道理。對學生照本宣科、要求他們死記硬背當然不能夠引起興趣,教師活用課文內容激發學生思考和討論問題的興趣才是更理想的進行狀況。育人之意,我相信,在於此。有必要讓學生清楚接收到一個訊息,即“有用”的知識不僅限課本裡逐條逐條羅列的內容,並不是只有考卷上會出現的東西才有學習的價值。
 
學生還是孩子,尚且年幼而不成熟,成人便有責任引導他們,幫助他們培養良好的學習習慣。這裡說的“成人”,當然不只學校的老師, 還有家長。有關“學習”的意涵和正面的態度之灌輸,學校老師責無旁貸,家長可以做的則是進一步輔助和支持,而那絕非把孩子的求學經驗變成氣壓鍋一般的壓抑和扭曲。因為來自於家長的殷切的“望子成龍”期待,固然無可厚非,卻也無可否認地直接或間接促成了學校教學“緊張化”的現狀。

教育是“教授”和“培育”的綜合概念——有教師將知識教授給學生,再加上對他們的品格和道德的培育,方可成為一個完整的教育“配套”。教師教的不是死書,而是活人,不只要“教書”,更要“育人”!!!












Sunday, April 28, 2013

關於“熱血”




讀完《華文文壇永遠的母親,聶華苓》一文,結合昨晚在Arts House 觀賞的文學電影《三生三世聶華苓》,我極深刻地體會了所謂“熱血”。

一直聽說的“國際寫作計劃”(International Writing Program, 簡稱IWP)、一直聽說的聶華苓女士和已故夫婿美國詩人Paul Engle的愛荷華傳奇、一直聽說的那麼多受惠於此計劃的文壇名字……“熱血”二字躍然腦中,鮮活閃耀。

不,我所說的hot-blooded, 不是哪種輕浮隨便,為了追求短暫刺激的一時衝動、三分鐘熱度。它更是一種如山不動的堅持,因力而美,久久佇立,觸動人心。

聶華苓女士和Paul Engle為IWP付出的努力經年累月,結果聚集了世界各地背景不同卻同樣為寫作執著、奮發的作家,給了大家齊聚一堂共享其妙的創作時光和交流思想的天堂。他們大可不必那麼辛苦、那麼慷慨地付出時間和精力,他們的愛情已經足夠沾滿他們的愛荷華生活,而且那麼美滿、充盈……可是他們依然選擇一起不畏艱辛地將自己奉獻給世界文壇的寫作群體,將感動帶給每一個參與計劃的作家,讓他們發光發熱。

這,便是最“正港”的熱血, 我覺得。

聶華苓女士自謂:“我是一棵樹,根在大陸,幹在台灣,枝葉在愛荷華。” 她散播的文學枝葉,至今仍翠綠繁茂,令我感到敬佩不已。


Friday, April 26, 2013

記錄夾縫人生



我一直明白,人生的“康莊大道”並不是理所當然的。
許多人不但沒有走在平坦道路的奢侈可享受,甚至在某個時候已經悄悄地跌入突然裂開的縫隙,被吞噬了。

誰會在意消失的人們呢?在這個擁擠、忙碌、混亂的社會裡,恐怕沒有多少人會特別留意。可是,即便是跌入了縫隙,這個群體還是值得被關注的。且不論是否救不救得出人來,對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心聲,總該予以重視吧。

至少,我深信這一點。

說也有點奇怪,我似乎經常有機會碰到一些古怪的人與事,像是可能被一般人視為“精神失常”或行為“特異”的人。他們的言行或許帶有一些嚇人的元素,神經質或過於激烈,所要表達的意思或許不很清楚(往往如此)。周遭沒有什麼人會把眼神投注在他們身上,有時候他們就在一邊自編自導自演一番,自己熱鬧也自己孤獨。

我總會留意到他們。看見。聽見。並有所感觸。

那可能是一種莫名的憐憫和了解,我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體會他們的處境。不被聆聽、不被關注……不被體認。也不是說我就面對這樣的窘境,反之,我是相對幸福的,但是我仍能夠很直覺地要去感受他們的感受,明白他們的出發點。

那已經成了習慣。

我會記錄我的觀察,在紙上, 更在心上。反复咀嚼和消化,再試圖拼湊出一個故事、一個片段。我用我的方式為他們發聲,是這樣吧。

夾縫裡有著什麼樣的視野?夾縫裡的溫度和觸感如何?我很好奇,也很關心,他們的,故事。






肉身,不醒

讀蔣勳老師的文章《回頭》,經驗一貫的感動。
又不可一般而論的,因為每次的感覺, 會因文章內容而有所異動。
 
文中寫道:
 
這一尊像與一般阿彌陀像並無太大不同,右手手掌向上向外揚起,食指與大拇指圈成法輪形狀,持無畏說法手印。左手手掌向下,持施與說法印。佛身褒衣廣袖,赤袒胸腹。身後有頭光背光,背光有火焰流雲紋,火焰流雲中有飛天供養。阿彌陀像唯一特殊的是頭部不作正面,而是向左肩身後轉頭探望。
 
 
就是這尊京都永樂堂的回頭阿彌陀佛像,造像的特別之處正是他的回頭。
佛像眼神總是殊勝、安詳的,回望的動作是給眾生的何等啟示啊……
佛菩薩歷經修行的磨練方可成就,濁世的諸多已經與他們無關,凡人執著的肉身是他們早已完全割捨下來的勞什子,只是因為我等依舊為其所苦,他們出自大慈悲、大智慧的胸懷,持之以恆地借助各種法門用心度之、化之。

 
如果凡夫俗子的肉身能夠覺醒,就大徹大悟了!可惜,這很難。肉身陷入的各色誘惑總太多太多,偶然心境明亮意識到自己深陷泥濘,卻總是不夠願力自拔。那就持續“昏迷”了,肉身在這一世會老朽、敗壞,然後輪迴再來, 換一個形式繼續崩解、退轉……直到我們終於立定決心擦拭心中的佛性,下無限的苦功修正法、斷去對此生此身的依戀。
 
這,實難。
 
所以阿彌陀佛也在為眾生打氣啊!精進!要精進!他不急,他只是輕輕凝結了回頭的姿勢, 便提醒了我們。


下次去京都,定當參拜蔣勳老師文中提到的永樂堂。去叩謝阿彌陀佛的慈悲與智慧,用我的肉身五體投地地如此。




Wednesday, April 24, 2013

懷念……想像中

王菲《懷念》裡副歌是這麼唱的:

也許喜歡懷念你 多於看見你
也許喜歡想像你 不需要抱著你


又:

也許喜歡懷念你 多於看見你
我也許喜歡想像你 受不了真的一起



或許真的有點是這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未必都是百分百的熱烈投入,也許有人習慣隔著落地玻璃片看人看事看心,說不定的。懷念——不一定是對人, 可能更是眷戀一種彆扭的情調,屬於自己的特殊調性。有點自我中心。有點自戀。有點自以為是。

懷念的,會慢慢走味、褪色、消聲,剩下的是什麼?不就是“懷念”的手勢,甚至僅僅一個藏在心底的念頭而已。

或許,只有“懷念”,仍被懷念。







Tuesday, April 23, 2013

星星說……



華人音樂史上歌詞最短小精煉的,當屬齊豫的《答案》:


天上的星星 為何像人群一般的擁擠呢
地上的人們 為何又像星星一樣的疏遠


大師李泰祥譜的曲,簡單清新,完全契合齊豫透亮的嗓音,以及兩句歌詞的意境。
那麼多對“人”和“世界”的思考,濃縮在美聲中探問的句子,答案不屑在歌中,自然是要由聽眾自己去摸索。

因此,我每回想到要聽這首, 聽了,心中都會充滿讚歎。也得到安慰。

星星知我心。

星星無語,卻透露了最語重心長的訊息,引人深思,那是最珍貴的, 不是嗎?

Monday, April 22, 2013

向前走

一段人生的電影
從彩色
轉入黑白
是殘酷的變質貶值嗎?

更多的是一個理性的提醒
離開的時候到了
一步一步走出畫框
向前
向光明
向自己創造的未知

聽著五月天阿信和伍佰@台客搖滾合唱的《志明與春嬌》,真的很有共鳴。
正如我沒有機會趕上參加這場爆發力屬於宇宙級別的演唱會一樣,我的生命裡, 也有一些已經再也回不去的情境,一些無法倒帶的過去,只有向-前-走。

是不該有無奈的,是不該有惋惜的,曾經拿起過,就要有能力放下。

感情、成敗、什麼都是這樣。

如台語歌詞中的“到此凍止,你也免愛我”,我也該不再多留戀一些事了,性格中的執著用在做事的態度, 而非死命捉緊不放,那會更好吧。





Saturday, April 20, 2013

牽掛著的, 究竟是什麼?



身為“人”, 有太多的牽掛。
一生所愛, 捨不得;一生所恨,也放不下。
《大話西遊》裡一曲《一生所愛》,我聽起來, 有時覺得裡頭說的“愛”不只是男女的情愛。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

飄泊在白雲外的是我們無法把握的塵世慾望嗎?過去不會返回,未來不可得知,我們卻常常忘記把握僅有的現在。生與死之間的年月裡,我們匆匆忙忙、渾渾噩噩…… 口中念念不忘的“一生所愛”真的是我們願意用生命去換取的“終極慾望”嗎?我們日夜牽掛著的金錢、名利、戀人、自由……都是“真”的嗎?是真的都不會改變嗎?是真的會屬於得到它的人嗎?

太多將自己捆綁起來的束縛,源自我們的百千萬種牽掛了。

所以佛陀說放下, 就可解脫。
但要真正放下牽掛的那些什麼什麼,談何容易。
需要的決心之大,幾乎超越一般人力吧。











Wednesday, April 17, 2013

寫給我結束的春天

 
陷入莫名感性(真是太常有的事兒了啊!),好想,也聽到了,昇哥和奶茶的《世間情歌》。

朦朧的眼 朦朧的你 隔著眼淚看不清你
原來你早已經不是你
為何你不明白只謂情難了
有天醒來早已不是我
秋天醒來我已不是那個春天的我
走在晚春 風中有個我
朦朧的眼 朦朧的你


人的改變,真的說不準。

事的改變,未必盡如人願。

經歷幾番波折,我才明白, 我人生裡的春天已經結束了。夏天靜靜進行著,在我用心的經營中點綴以看起來最自然的笑意和傻勁……或許, 我真的有點過度天真和傻氣了呢?每日的來去,我被問及是否快樂時,有時候會毫不猶豫地肯定自己,有時候卻是默默卻步的。

原來我看著的,是自己在改變,是改變中的自己。

淚光裡映照出一個被生命打磨出來的自己,朦朧是清晰之前的短暫磨合期症狀,晚春裡走著的我,等著一個陽光明艷的夏季展開,讓我悄悄綻放——用我自己獨特的方式,慢慢的、好好的、傻傻的……生活。^^




Tuesday, April 16, 2013

青春真情字——閱讀小朋友們的練筆是快樂的

 
 
有人說,年輕人適於寫詩,散文, 是給有些年紀的人寫的——這,我並不完全同意(當然不排除私心:我寫散文,我老喔?!)。
 
這兩週到朋友任教的中學“玩”代課,很幸運地有機會教兩小時的文學課,被要求介紹的, 就是散文。一周一小時的時間很緊迫,這麼一個內容豐富博大的文體要如何給十五歲的孩子們說得清楚、明了?
 
我當然不是專家,只有憑靠感性(依據散文對“情”的訴求),選擇一些材料介紹給同學們。我不要求他們掌握複雜的學術理論和定義,而是真正接觸一些作品,去體會文字裡的溫度和質感,透過閱讀的挖掘和發現,得到樂趣。有了樂趣,孩子們更可能像投入精力去多接觸吧。

今天我在課上做了一個小活動。我要每一位同學挑選一張圖片寫五個句子,就憑圖片帶給他們的感覺天馬行空地發揮。五句話似乎很少, 但我想作為開頭,已經足夠。看著大家聚精會神的樣子,認真的模樣很動人。

小小的練筆活動給了一些同學一個出口,讓我在簡短的字句中也能夠看到他們心中的一點點風景。“青春真情字”立刻在我心中浮現,無論寫得是否成熟、詞句優美與否,真誠的投入最美, 不是嗎?一些孩子認真得令我好想回以文章, 但是不可能。

我們在一個美妙的機緣湊合下得到了互動的機會,除了我“教”散文,你們也教了很多喔。你們的青春誠懇太讓我動容,我希望你們的生命裡一直有文學——有詩歌、散文或小說……都好喔!!!

Sunday, April 14, 2013

不管是誰,都需要被肯定

 
曾經有幾次聽過朋友用開玩笑的口吻抱怨:臉書只有“贊”(like),沒有表示dislike的“爛”或“遜”按鈕,有時候看到不同意後或不喜歡的po文內容都無法立刻表達不滿。
 
確實,無論有意或無意,臉書的設置是偏向“肯定”的。
 
生命中,更有許多的時候,肯定是一種必要的力量。再說個小故事:
 
昨天出門搭電梯下樓,電梯門一開,我便看到一個手提募捐袋的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附近。幾個路人走過他,他都一語不發,自然沒有人搭理他,沒有人捐錢。我故作趕時間走開了幾步後,在男孩沒有注意的時候打開皮掏出零錢,回頭投進他的募捐袋,並告訴他:“你可能可以考慮到前面的小販中心,那裡比較多人潮,你開口問也比較容易。”男孩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吧,有點錯愕,但是最終露出的笑容告訴我他受到了肯定。
 
我做的並不是什麼偉大的事,只是從一個這樣的想法出發:這世界上不管是誰,都需要肯定。小小的鼓勵暗藏的能量是不容小覷的。一句話、一個舉動,簡簡單單地就可以給人帶來鼓勵和支持,不必驚天動地也能夠促使一些改變的發生。
 
而且啊,不要以為強者就不需要肯定。
 
我相信,再強悍的人也擁有柔軟的內在部分,樂於是接受肯定的關懷和滋養。這裡說的當然不是盲目的什麼都贊、什麼都肯定,最基本的對錯還是要清楚的,否則愛就會成了害……

那“肯定”不應該發生。

Saturday, April 13, 2013

樂活,不是口號, 是行動

今天早上,我選擇放蔣勳老師的《綻放愛與美》來聽,老師談的是夏卡爾、克林姆、雷諾瓦和莫內的幾幅代表作,間中穿插精選的配樂,聽來十分舒服。
 
由老師動人的聲音帶領,輕鬆走入藝術的世界,進入一些優點熟悉卻從來沒有很仔細研究過的畫家畫作中,似乎可以忘記生活裡紛紛擾擾的部分。
 
就算暫時而已,也是好的。
 
音符飄蕩之際,我想起了“樂活”二字。我一向認為,樂活是應對生命的態度,是一種生活步調的選擇……不是只有在假期裡才汲汲去做的“休閒活動”, 不是急就章而是保養品。
 
有那麼容易做到才怪!我一定會被人罵的。
 
可是啊,如萬事不去開始經營起來就永遠不會有成果,你不去“活”出來, 就很難“樂”——“樂活”是行動, 不是口號。慢慢一點一點做, 在生活裡添加一點小樂趣,拿走一些負擔,不是不可以忙工作或一定要在無人海島靜坐,那樣太奢侈了, 不是嗎?
 
蔣勳老師介紹的畫作,絕多出自生活的一景一幕,這些畫面裡呈現的美好淬煉自生活,提取自畫家的心靈,閒適中可見對生命努力的前奏,以及所抱以的熱情,那是它們動人的原因啊。
 
像是這幅夏卡爾(Chagall)的<紅公雞>Le Coq Rogue,戀人在公雞的啼叫喚醒黎明的美麗,祝福著新婚愛人的美夢……這麼迷人的詮釋在我臉上留下了微笑,這一刻我很快樂, 在藝術的美好中,樂活……





Thursday, April 11, 2013

回憶裡掏出來的,溫故知新

 
兩天前給學生講“散文”,那是很簡單的介紹性說明,意在為孩子們開一個頭,希望給予他們一點對此文體的基本認識。我在做準備上課內容的時候, 就想起了十多年前我最喜歡的高中華文老師針對散文說過的“八字真言”:散中有聚,文理含情。
 
 
回憶裡一直鐫刻的這八個字,或許沒有時時掛在心上,卻總是默默伴隨我這些年的寫作。簡單、明了,但也正中下懷。此次為了講課掏了出來,溫故知新一番,感覺極好。
 
的確,下筆時的文中情意很是牽動我的力量,是我希望和讀者分享的溫度和質感。而在力求風格的多樣和灑脫之餘,還必須提醒自己要守住一個主導脈絡,貫穿全文,在鬆緊收放之間,控制好行文的方向和節奏。

隨心隨意地寫,其實也要求細心專心…………

歲月流逝中的我,始終愛寫散文,也因為看到人生和這八個字有著緊密的聯繫吧。

生命的行文帶著生者的情愫,聚散總是故事,也是相互包含的。文章寫得如何,生命也有暗示。

我筆寫我生,字字皆我思啊。

感謝機緣,允許我和孩子們分享了這八個字。




Tuesday, April 9, 2013

心痛的重複——拼貼出來的感性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把鄭愁予先生家喻戶曉的動人詩作《錯誤》和一張那麼一張照片擺在一起,似乎有點突兀和“不敬”,但這在在突出了我的思維的跳躍性……XDDD

鄭老筆下的錯誤不當重複,一次次的心碎淒美之餘也太煎熬人了,敢不成從錯誤中“學習傷痛”麼?現實生活的其他錯誤就不一樣了,可能從中收穫經驗和歷練,但是啊,要說刻意去多犯幾個未免自虐吧。

因此當我路過商店櫥窗,看到這塊紙墊上寫的字句,我真覺得那是異想天開的想法啊……


每次犯錯都會心痛, 一部分是針對錯誤本身的, 另一方面是怨恨自己怎麼就傻傻地跳進陷阱了?會心痛就會記憶所學到的道理或教訓,會心痛表示還有感覺且尚未麻木……但是不需要一直複習吧,太殘忍了……

還記得第一次讀《錯誤》,還反复念了幾遍,感覺到情緒的墜跌,相當被撼動。過客也在想念故里的人, 正如“你”對所愛之人的眷戀,錯誤所蘊含的哀慟因此又濃重了幾分……這次沒等到的歸人,恐怕下一回就盼到、迎到了呢?

有一份希望,除了失望的可能,還有一定的圓滿結局的機率……

我持續樂觀著,這與感性, 並不衝突啊……

Monday, April 8, 2013

我從來不是幽默的女生……卻絕對是個無厘頭的老師^^

說實話,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絕對不敢說自己懂得幽默,時不時自戀地搞笑、耍寶,有時候倒是害得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們必須忍受一些突然變冷的場面,或是為了照顧我的玻璃心而在聽完我的“笑話”之後擠出幾聲笑來安慰我。

大家不用擔心,我相信你們是關心和疼惜我,而不是敷衍。還有——對不起, 我忍不住要鍛煉冷笑話的那麼多場合,你們辛苦了!

(來,我用歌賠罪吧。請繼續放心, 不是我唱【呵呵】,我們邀請陳珊妮……)

可是啊~~~

可是, 我有很大的信心,我是無-厘-頭的老師喔。

課室是我的舞台,學生是觀眾……我們的互動頻密,能陪我耍嘴皮子, 邊玩邊學、邊學邊樂,真的是一種享受。對老師和對學生都是。每當我成功地開個玩笑,引起小朋友們發笑,接著導入學習的內容,我都會興奮不已。

很多時候,我都忍不住和學生玩開來,有意植入語言的趣味,讓他們看到不同的可能性。一點一點地去做,一點一點地收穫——我愛玩,也因為我會得到滿足感。在輕鬆愉快的氣氛裡教語文、教做人……嘻嘻哈哈中,學生的反應常常告訴我一堂課的亮點在哪裡、缺點在哪裡(玩的策略不對?),老師我自己也受教了。

所以我喜歡以無厘頭的人來瘋形象在課室裡打開自己、展示自己……

當然,要完成的功課, 我和同學們都不能賴喔……^^





Friday, April 5, 2013

專注,店裡不賣……


我們的時代, 太難讓人專注。
 
自律、自力,是必須。我深深有感,所以都盡量要求自己多問問,究竟什麼是重要的?(一個很不錯的音樂上的提醒,我推薦陳珊妮的《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昨天早上出門,靠近地鐵站時,一個女生匆匆經過我。她戴著耳機,一手握著未紮好的馬尾,一手伸到斜背的包包掏出梳子。這一掏不得了,呼的一下飛出兩張十元鈔票,飄落在地。女生沒有發覺,繼續邊綁頭髮邊疾行著,任我大聲叫住她也無動於衷。其他路人也看到這一幕,有人追上前拍打女生的肩膀示意她回頭, 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回頭撿起鈔票並向我們道謝。我忍不住,拋了一句“下次小心一點喔!”給她,真希望她得到教訓。
 
受教的,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在multi-tasking過度普遍的生活中,專心做一件事有時是相當有難度的。為了不在群體裡脫隊, 為了不要亂了自己的節奏,我們可能會不斷選擇忽略“專注”——太慢太沒效率太不突出個人能力的“專注”?專心或許不夠快, 但是會更好。又或許,專心可能會快啊,因為全新坐著一件事,就能夠更全面地做好它。
 
我始終相信,專注的能力是人與生俱來的,店裡不賣,我們應該更加珍惜並發揚光大!
 
 


Wednesday, April 3, 2013

強人所難,不算好意吧

 
下午在圖書館,我是去取預留的圖書的。 在詢問處排隊時,我前面的一位伯伯把一疊圖.書推到管理員面前,然後開始用一種帶輕蔑的口氣抱怨起來。仔細一聽,原來他是不滿意一些書籍的分類,認為有些書被放錯地方了……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太不應該了云云。

伯伯很有“建設性”地提出他認為哪本書應該歸入哪個類別,像是在教訓無知的小孩。遭殃的圖書館管理員是一個年輕男子, 態度很好,一直很耐心地聆聽伯伯滔滔不絕的“見解”。伯伯邊說,他都邊面帶微笑,輕輕點頭。

最後,伯伯抽出其中的一本,很hard sell地“推薦”管理員看。我只大略瞄到封面,是一本和某宗教有關的書。伯伯大贊書寫得好,很有哲理,而且“一定能幫你”,很熱情地坚持管理員借閱。

那名管理員顯然有點錯愕, 卻依然保持禮貌的態度,委婉地推辭這份來勢洶洶的“好意”。眼看遊說不果,伯伯最終只好放棄,但是不忘抛下臨別的一笑——帶著“哼,你這不識貨的年輕人”的意味的一笑。書,則被他借走了啦。

我想,強人所難的“好意”很難真的好,出發點再好也實在掩蓋不了強迫性帶來的不良感覺。真正的好東西,別人會看得出價值的,太急於“推銷”,反而令人生厭。

Tuesday, April 2, 2013

貓老師,回來了?


我曾經是貓老師。
現在還是貓。卻不再是老師了……

有時候心裡會很糾結,我真的想再回去教書嗎?還是只是仍活在一堆記憶裡,懷念著過去的學生和經歷,而其實這一些早早就跌入時間的夾縫大江東去了?

貓老師糊塗了。

昨天朋友找貓老師下兩週到他學校代課,重出江湖/漿糊???呵呵,貓老師本來猶豫著,後來拗不過愛玩的性子, 就答應了。着也是小緊張的開始,嗯嗯,貓老師還是會緊張的咯。想到還有一塊沾上灰塵的老招牌要護住,就不安了起來吧。怎麼說,還是自己那一關。

幸虧兩週不足以造成太巨大的破壞啦,可能有小朋友會發惡夢或者之後向原任老師告狀:這個貓老師瘋瘋癲癲的,幹什麼啦?不好意思, 那時候我已經風過無痕、貓去無踪了……嘿嘿,我過我的教書癮,那是關鍵。先不想以後回流不回流,會不會再去教書……先好好體驗一下新鮮事比較實在。

貓須一捻,想通了!!!XDDD

Monday, April 1, 2013

回到安慰的臂彎,理解人存在性的問題——聽陳昇《塔里的男孩》

 
今晚聽了太多Leslie的歌,令我太悲傷,這不好。

還是回到昇哥那裡吧,來點安靜的……就《塔里的男孩》好了。
原來你是塔裡的男孩 守著回憶守著孤獨
原來以為已經要解脫 卻在遺忘前夢見了他

我想我也許跟他一樣也瘋啦 竟然懂得他的話
說一路走來並不怎樣 也不過是幾個秋


副歌這段太絕了……MV裡的白塔和海,以及慢慢走著的故事蘊含的感情都鎖在這幾句,撩起憂思。

有人開玩笑說:昇哥在裡頭像William Hung,我不覺得(當然,我是hard core昇迷!),倒喜歡他彈唱人的形象,敘說著一個光陰打造出來的故事,那老掉牙的青春愛情哀傷……試問這樣單純的storyline在這個時代還能上演幾次?

至於“存在性”的問題,也許是我瞎掰(那不是常常發生的事嗎?【羞愧】)。

或許啊,每個人的生命力都有那麼一座塔,而在某些特定的生命時刻中,你我都是塔里的男/女孩——或不甘或情願地受困或“閉關”……塔里滿滿的回憶,要拾階而上的人慢慢蒐集。塔漸漸成了不捨得走出去的鎖在,定格了時間,定格了心情。生死不是這裡的問題,塔里的男/女孩或許信仰裡頭的永恆,靠咸咸海風豐潤的永遠永遠……

在現實中奔忙得身心俱疲的人都需要那樣的塔?可是總是即使建築起來,也保留不住?

為了尋找那座白塔,好完成安放記憶的儀式,可能要
一個人去旅行了……然後忘記塔的鎖在位置,或許它會以概念的形而上姿態永遠,永遠不滅?

這樣, 我有走出4月1日的悲傷嗎?其實,我不知道耶…………

多少個十年


一些懷念, 不會衰敗, 不會朽壞。
對於他的, 就是這一類。

十年前的愚人節,他決定縱身一跳,告別生命,告別這個世界,以及深愛他的歌影迷。
十年來不斷有人猜測、有人揭秘、有人剖析……關於他的話題幾個十年都講不完。
但是這些似乎不是關鍵,至少對我來說,都不是。


他的歌、他的電影、他的眼神,盈滿到不行。
他做任何事都是投入、都是專注、都是對完美的追求和呈現。

大家看在眼裡、聽在耳裡,感動在心裡。
一個男人怎麼算“美”,我是從他身上看到的。

然後他走了,殘酷而決絕。他的內心藏有什麼痛苦沒有公給人知道,他的孤獨是一個人在指尖慢慢燃燒掉的香煙……一個銷魂的表情鄰人難忘, 他的笑卻掩蓋著最私密的苦衷吧。

可是他也持續陪伴著我們。在傷心的時候聽他的深情情歌療傷, 在欠缺經典的時代裡重溫他的熒幕風華……他一直都在。

哥哥,你一定知道我們想你。你一定知道我們愛你。無論你飛到哪裡,你一定感受得到我們的祝福。
Leslie, I love you.


我的子宮, 我做主!


和媽媽出去吃午餐,甚歡。之後決定去買點東西,途中超級大不幸地遇到一個長氣有過度熱心、不知道察言觀色的大嬸(我媽認識的)……接下來荒謬的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大嬸二話不說,劈頭就叫我生孩子!!!

蝦米碗糕?!“快點生啦,早一點生比較好!女人遲了就不能生了喔……還有啊,你媽媽會很高興的……快啦, 趕快生一個,快快快!”

立刻生好不好啊,aunty? 我的子宮想大喊(大家知道有腹語,其實子宮也會說話的)。

“你家婆和你媽媽會幫你看孩子的咯,早一點生比較好……女人三十, 很快就四十歲, 要生都難!!!你快點生啦…………”


我決定為子宮出一點頭,從牙縫間吐了三個字:“沒興趣。”(為了媽媽的面子, 我沒有提高聲量,雖然肝火早就燒起來,外面至少32度的高溫喔……)

(子宮鼓掌!)

媽媽感覺到我的煩躁,想幫忙緩衝:“現在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只生了她一個嘞!”(媽媽是偉大的女性,真的……)

Aunty借題發揮的功力卻是神的等級!!!(可以考慮叫她教論說文,死命咬住題目不放的能力令人膛目結舌……)

“哎呀!!那你【指我, 而我的臉色已經和生鏽的水管差不多了】很可能生男孩子喲!快快去生啦!!!” Aunty會不會像要趕快牽我去婦幼醫院呢?!

我顯然要昏倒了,故作對鄰近藥材鋪外的貨品有興趣,趕快逃到冬菇、花菇、菊花堆中,可還是聽得見Aunty在遊說我媽要我“快點生啦!!!”我翻弄著各色補藥和涼茶的方便沖泡包,還順道研究了一下一堆紫菜……有完沒完啦, 阿姨?!


吼, 原來她的孩子都還沒結婚?!!!!!真的, 你不就去管管你家的花草,來雞婆無辜的我們母女倆?而且這麼大熱天的,你一面抱怨熱, 一面拖著人不放,親熱積極個什麼勁兒呢?!!!

後來脫難,媽媽對我無奈一笑,我便說:以後我一定逃走……一定!今天我給面子的, 是你不是她,ok!!!

到了家耳邊仍有餘音:快。點。生。喔!!!!!(我的子宮和肝臟著火了……)


只想說:我的子宮, 我拿主意。誰要來幫忙出主意?謝謝, 你可以走了!!!








最後的美好——卡夫卡遺作

 
卡夫卡,Franz Kafka.

存在主義作家,死於肺結核。他的名作之一的《變形記》(Metamorphosis)令人邊看邊哀嘆生之無奈與荒謬,他的文字有著吸引人的重量。他在死前囑咐好友把作品手稿全部燒毀,幸虧好友“背叛”了他,我們這些後世讀者才有福氣閱讀到那麼優秀的作品。

現在,我們還有更大的福氣,因為卡夫卡原來還寫過“童書”!

“有個捷克的台灣留學生以五歐元買下了這個20世紀初的胡桃木盒,這才有人認真讀了那些寫給「菲莉絲」的二十封信。起初,她以為是父親寫給女兒的信,因為那些書信筆跡透露著公務員般一絲不苟的工整,後來才發現全部的口吻都以仿擬玩偶的角度寫成。她讀得興味盎然,從玩偶怎麼離家旅行,途中遇到的旅伴和經歷,以及最後它要跟小女孩菲莉絲告別出嫁的一言一字,幾乎像是木樁那樣一支支釘到她的心坎裡。她極為寶貝這二十封信,也極度羨慕小女孩菲莉絲,竟然有個這麼厲害的長輩為她說了一個如此精采的故事。”

那個獲得大師親自撰寫的“書信體連載小說”安慰的小女孩是幸運的;那個意外發現胡桃木盒書信的台灣女留學生也有著不可思議的好運!!!我們讀者因此有福,可以接受感動的洗禮,也很不可思議啊。讓卡夫卡說故事給我們聽吧, 在閱讀中聆聽大師,那將是享受!!